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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劉嬪第一次正面听說自己的病情,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坐在軟椅上努力地想要去抓住天武的手,同時叫道︰“皇上!皇上救救臣妾,臣妾不想死!”可惜,天武站得離她比較遠,也沒有要走過來的意思,她怎麼也夠不著。見天武那頭夠不著,她又開始去抓鳳羽珩,“御王妃!濟安郡主!求求你,一定要救我。”

鳳羽珩半轉過身,揚聲道︰“阿珩已經說過了,治娘娘的病不是沒有辦法,但需要劉家人的配合與付出。”

“劉家人一定會同意的!”劉嬪這一嗓子是喊給整個劉家人听的,她本來就生著重病,人就像個鬼一樣,又老又丑,劉家人看都不願看她,冷不丁就听到這麼一嗓子,人人心里都不太樂意。可是劉嬪到底是嬪位的娘娘,再說,皇上還在這兒呢,他們縱是心里有想法,也不敢當面就說。于是一個個低著頭不吱聲,就只有劉懷硬著頭皮回了句︰“娘娘說得是。”

“很好。”接話的是鳳羽珩,“既然劉家人沒有意見,那我就把給娘娘治病的方法說一下,你們也听好了!百草堂自從三年前本王妃接手之後,就開創了一系列特殊的醫療手段及醫藥配方,這個相信只要是在京城里生活過的人都應該有所耳聞,甚至多數人也到百草堂去參觀過、看過診。百草堂的手術方法亦人盡皆知,比如說接骨、剖腹取子、更換器官等等。”說著,看向玄天冥玄天華那邊帶過來的十名百姓,“今日請些百姓進來,也是想讓他們做個證,就證明我百草堂有這樣的手術能力。”

她這話說完,百姓們立即就跪了下來,其中一人帶頭道︰“御王妃說得沒錯,我們都是在百草堂看過病的人,親眼見到過百草堂的手術方法,我本人去年幸燒傷,就是接受了姚顯姚神醫親自施實的植皮手術,把大腿上的一塊皮移到了脖子上。”他說著,還拉開衣領讓人們看了看。

在他之後,又有一名婦人開口說︰“我去年年末產子,因為難產眼看著就要一尸兩命,就是百草堂的女醫為我實施的剖宮產,將肚子劃開,把孩子從里面取出,再縫合。手術之後不出七****就可以下地行走,沒有產生任何不適。”

在這二人的帶頭下,剩下的百姓也逐一說出自己曾經在百草堂接受過的手術治療,其中更是有一人公然說出自己接受過“腎髒移植”,並成功地活過了兩年。這話一出口,全體劉家族人都跟著一哆嗦,驚恐地看向鳳羽珩。

鳳羽珩對此卻並不在意,她沖著那人道︰“本王妃記得你,那年你也是腎髒嚴衰竭,你家里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哥哥,經檢測你二人的****剛好相匹配,而你們兄弟情深,你的哥哥自願為你捐出一個腎髒來,這才救了你一命。”

那人沖著鳳羽珩磕了一個頭,感激地說︰“小人的命是王妃救回來的,小人一輩子都忘不了王妃的大恩大德。”

“你哥哥現今如何了?”鳳羽珩問他︰“我記得換腎時,你的哥哥已經娶妻生子,且你們家境不錯,不需要你們兄弟承擔大體力的勞動,這才為你進行了手術的。”

那人立即答道︰“哥哥如今也很好,我們每天都吃著百草堂給特殊開的藥,平日里也不勞累,身子都還不錯。”

“御王妃這是何意?”突然的,劉懷的夫人李氏開了口,面帶驚恐地問著鳳羽珩︰“難不成御王妃所說的方法是換腎?”她特別不解,“什麼是腎?”

對于什麼是腎,鳳羽珩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告訴李氏︰“腎髒是人體中的一個器官,正常成人具備兩枚腎髒,位于腰部兩側後方。所謂換腎手術是比較通俗的說法,醫學上書面一點的說法是腎移植或腎髒移植。這是一項需要開刀的大型手術,是用一個外界的健康的腎髒去替換體內一個報廢了已經無法發揮原有功能的腎髒。通常應用在腎衰竭晚期的治療上。”她說著,看了一眼劉嬪︰“而劉嬪娘娘所患的,正是這種病癥。”

李氏一哆嗦,呢喃道︰“難不成是要給劉嬪換腎?”隨即又不解地說︰“換腎就換腎,要劉家族人做什麼?”出銀子嗎?不能啊,劉嬪進了宮那就是皇上的女人,不管受不受寵,也沒有說生了病要娘家人拿錢的道理。

她不解地看向鳳羽珩,就听鳳羽珩說了句對于劉家人來說簡直是剜心的話︰“之所以要劉家族人進宮,是因為這****的尋找,非得是至親之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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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親之人才能給換腎,劉家人愣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就听一位小公子道︰“難不成是要在我們身上取下一個腎給劉嬪換上?那是不是很疼?”

之前換過腎的那個百姓接了話︰“疼到還是小事,關鍵是被取了腎的那個人也要終身服藥,而且自此不能從勞累,體虛是肯定的,對生活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影響。特別是還沒成親的小伙子,最好還是不要換,這是當初御王妃親口對小人說的。”

鳳羽珩點頭道︰“沒錯,雖說只有一個腎髒也能活著,但到底不如一個健全人那樣自在,終身服藥不說,體力也跟不上,如果是年輕未娶的小伙子,怕是會在生活上多多少少有些影響。”她一邊說一邊掃向劉家眾人,抿嘴一笑︰“不過之前劉懷劉侍郎已經說過了,他與劉嬪娘娘兄妹情深,豁出一切也是要為劉嬪娘娘治病的,也說了劉家族人會全力配合,不會藏私。 神醫嫡女 所以,本王妃想,既然也不是要命的事,不過是對日後的生活有些影響,劉家人應該不至于眼睜睜地看著劉嬪娘娘因此送命吧?來來來,你們都站好隊,本王妃選一間偏殿,你們一個一個的進去,讓我來為你們檢查一下****,看看誰身上有最適合劉嬪娘娘的腎髒,只要摘取下來一個給娘娘換上,娘娘便性命無憂了。”

“不行!”李氏突然大叫起來,隨即指向劉懷︰“憑什麼要我們的腎去給她換上?你為了妹妹什麼都舍得嗎?”

鳳羽珩笑著開口︰“夫人莫急,您雖是劉侍郎的夫人,但並不是劉家本家之人,與劉嬪娘娘沒有血緣關系,您的腎肯定是不需要驗的。”

這話可一點兒都沒讓李氏放心,她嚇得都快哭了︰“我不是劉家本家之人,可我生的孩子卻有著劉家的血脈啊!他們都還小,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掉一個腎?”

“少一個腎與性命無憂的。”鳳羽珩再進一步提醒,“不過是對今後的生活有點影響罷了。”

“有影響就不行!”李氏大聲道。與此同時,其它劉家族人也在恐懼之下鼓起勇氣紛紛出言反對︰“為什麼要我們的腎?我們今後也是想要好好生活的。”

更是有人說︰“我不過是劉家的本家,跟劉嬪娘娘見都沒見過面,憑什麼要我給她換腎啊?”

鳳羽珩一臉無辜地道︰“怎麼?劉家人不願意嗎?可是是劉懷劉侍郎說劉家為了娘娘,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的呀!”說完,還問了那劉懷︰“劉大人,您怎的一言不發?這種時候您該說句公道話才是。”

劉懷一頭的冷汗流了下來,他萬萬沒想到鳳羽珩竟然給出了這麼一個法子。要劉家族人一個腎?這個腎會出在誰的身上?他?亦或是他的兒子?女兒?可是哪一個也不行啊!他的兒女都還沒有成親呢,就算是他自己,他也絕對不想要把一個腎換給劉嬪。別說什麼沒有生命危險,即便沒有,誰願意後半生不能好好生活?誰願意後半生連一點點勞累都受不了?還要終身服藥?那跟病人有什麼區別?這個妹妹對劉家沒有過一點貢獻,現在憑什麼拿走劉家一個腎?

見劉懷久久不語,劉嬪那頭坐不住了,她瞪大了眼楮看向劉懷,不解地問︰“哥哥,為何你不說話?不過是一個腎髒而已,都說了不會死人,有一個腎也能活的,你們怎麼都不肯答應?難不成之前的兄妹情深都是假的?說劉家族人會永遠站在本宮這邊,也是假的?”

“朕也想听劉愛卿一個解釋。”天武帝開了口,“劉懷,是你跪在地上哀求朕將阿珩請進宮來給劉嬪看病,也是你親口說過不管什麼代價,劉家都只想要劉嬪繼續活著。怎的,如今辦法就擺在眼前,你們退縮了?”

“皇上!”劉懷跪在地上,卻張口無言,實在不知道這話該怎麼說。憋了半天,終于瞪向鳳羽珩,大聲道︰“御王妃,你何必這樣禍害劉家?”

“我禍害你們劉家?”鳳羽珩萬分不解,“本來我在御王府里好好地待著,是劉侍郎你沒事兒找事兒把本王妃請進宮來。本王妃到是想問問,如果真要說禍害,到底是你禍害還是我禍害?本王妃就不理解了,你們既然兄妹情深,為何連一個腎都舍不得?劉侍郎你到底拿劉嬪娘娘當什麼?”

“對!你到底拿本宮當什麼?”劉嬪發了怒,拼著全身的力氣大聲地道︰“皇上!臣妾不想死!臣妾要換腎,就要換劉家的一個腎!”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醫人方法!”劉懷急了,“御王妃莫要信口胡言!”

“怎麼就沒有?”說話的人是七皇子玄天華,聲音不緊不慢,平平和和,不像是在說多關鍵的事情,到像是在講一個平常的故事。他說︰“這麼多太醫都在呢,就請太醫們說說,天底下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醫人方法。”

七皇子一開口,到場的太醫們終于派上了用場,太醫院院使最先帶頭發言︰“皇上,這樣的醫術是有的,微臣就曾親眼所見百草堂的大夫們為病人實施各種各樣的手術。除此之外,在古醫書上也曾有過人體器官移植的說明,雖說能實現此類醫法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近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但卻並不能代表這樣的醫術不存在。”

院使一開口,太醫院的人便紛紛附議,包括那孫齊都跟著連連點頭。

鳳羽珩早就看到孫齊站在太醫堆兒里,于是開口說了句︰“听聞推薦本王妃來給劉嬪娘娘診病的是孫齊孫太醫,想必孫太醫之所以推舉本王妃進宮來,應該也是知道這個醫法的吧?”

那孫齊別的聞鳳羽珩這樣問,心里“咯 ”一下,卻也不得不點了頭,說︰“的確,微臣曾經去過百草堂,的確知道御王妃會給人換腎,這才對劉侍郎大人提議。”

“劉侍郎。”她看向劉懷,“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劉懷不語,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自己被鳳羽珩下的套給套住了,心里頭不住地思索著該如何跑出來。

這時,卻听天武帝道︰“既然是給劉嬪看病,就別耽誤工夫了。阿珩,你現在就依次的為劉家人進行****檢查,看看誰的腎最適合。朕今日也留在安居宮,為這起子事做個見證。”

一听天武這樣說,劉嬪這才放下心來,虛弱地靠回躺椅上,然後開了口慢悠悠地對劉家人說︰“你們就排成排,一個一個的接受檢查吧!能夠為本宮換腎是你們的福份,不管選中了誰,本宮都不會虧待他的。”說完,還看了劉懷一眼,再道︰“哥哥也站到隊伍里,咱們是至親兄妹,想來腎髒匹配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劉懷听得頭皮都發麻,那李氏也是蹦著高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天武帝在此,話是天武發的,劉嬪也開了口,他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跟皇帝對著干。于是,劉懷認命地站到族人隊伍里,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但願這里頭沒有一個人的****能跟劉嬪相配。

劉嬪被下人抬回屋子里休息,鳳羽珩選了間偏殿為這些劉家族人進行“檢查”。玄天冥、玄天華,以及天武帝都跟了進去,一人找把椅子坐下來,好奇地看著。

而所謂的“檢查”,不過就是給進來的人一人在後腰處抽一管子血,用她藥箱里裝著的一種“儀器”象征性地化驗一下。外人看著的確是挺高端,卻只有鳳羽珩心里明白,這也就是走個形式而已,真正的****匹配程序十分復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確定得了的。她絕不認為一個月之內就能給劉嬪找到****並且完成更換,說句直接的話,劉嬪的身子到了這個份兒上,必死無疑,她這樣做,無外乎就是給劉家施加些精神壓力,把背後的陰謀再榨一些出來。

她心里的道道玄天冥玄天華明白,天武帝多多少少也知曉一些。三人十分默契地配合著,看著劉家人一個個忐忑進來,在得知自己的痛源不合格時,臉上再露出興奮,有的甚至是歡呼著跑出去的。

玄天華看著這一幕幕,突然就開口說︰“若是換了我,是願意為自己的親人付出一個腎的。”

玄天冥則邪性地來了一句︰“那也得看是怎麼個親法,有些親人卻是巴不得咱們死得不能再死。”

這二人的話讓天武帝听了之後長嘆一聲,既為玄天華的話感動,也為玄天冥的話感慨。他無法說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歸根究底,這些孩子不該出生在皇家。若是換了尋常百姓,兄弟之間就算做不到和睦,也不至于彼此之間算計到這個份兒上。他是不是真的老了?老到了心也跟著越來越仁慈?他玄戰從前不是這樣的,他從前可以把老九維護到天怒人怨,真的可以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偏袒。

可是現在,他卻總會想到其它的那些孩子身上也流著他的血脈,他也總會想到宮里頭這些個可憐的女人,這二十來年所受的苦楚。他不能給那些兒子跟老九同樣的父愛,也不能給那些女人跟雲妃同樣的寵愛,他就站在這幾方之間糾結著,什麼時候這條老命沒了,眼一閉,世界也就清靜了。

劉家進來參與檢驗的人,先是些在京的遠親,慢慢地,就是劉府上那些直系親屬。鳳羽珩此時正看著走進來的一名青年,一邊抽血一邊問了句︰“你跟劉嬪娘娘是什麼關系?”

那青年答︰“劉嬪娘娘是我的姑母,我是劉侍郎大人的嫡子。”

“哦。”她點了點頭,把抽出來的血在儀式上過了一遍,隨即眼楮一亮,轉身對著天武帝說︰“父皇,好消息!這位劉小公子的****與劉嬪娘娘匹配度達到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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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羽珩一句話,那位劉懷的嫡子差點兒沒嚇得尿了褲子,他整個兒人幾乎崩潰了一般大叫︰“不可能!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叫聲實在很大,以至于外頭的人都听得見,那些檢查過不合格的人對劉懷都心有嫉恨,一听到他兒子在里頭這樣的大叫,哪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于是有人就說了︰“果然啊,還是得至親之人才能匹配,越是親近,成功的可能就越是高呢!”

夫人李氏也嚇到了,里頭大叫的那位可是她的親兒子,怎麼可以摘走她兒子的一個腎給那個將死之人?她一把抓住劉懷的衣領子,大聲地質問道︰“劉懷!難不成你要把你兒子的腎給你的妹妹?到底是妹妹親,還是兒子親?你可就這麼一個嫡子啊!他還沒有成親,摘走一個腎他可就毀了!可就毀了!”

劉懷的雙腿也在打著哆嗦,李氏的道理他當然明白,也不想害了自己的兒子。可是他有什麼辦法?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那偏殿里頭不只有鳳羽珩,還有天武帝啊!

他一把甩開李氏的手,冷聲道︰“你有本事你跟皇上去要人!”

一提皇上,李氏立即就沒有底氣了,她不敢跟皇上去要人,甚至都不敢跟鳳羽珩去要人,可兒子在里頭那麼絕望的叫喊她又不能不管。李氏這人也是聰明,眼珠子一轉,回身往後頭一掃,一下子就掃過那群劉家的庶子庶女們!她眼一眯,厲聲道︰“要說血緣親近,你們也是劉家的孩子,血緣跟歡兒是一樣的,你們都給我進去!一個一個接受檢查!”

李氏的提議得到了鳳羽珩的贊同,她甚至走出來對劉家人說︰“劉家那位公子的匹配度達到了六成,但並不是最佳狀態,如果能有比六成更高的人,那才是最合適的。所以,請劉家的子女們都進來吧!”說完,又看了劉懷一眼,“劉大人也進來吧!要真算起來,您才是與劉嬪娘娘血脈最相近之人。”

劉懷此時此刻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他萬沒想到這鳳羽珩會如此狠毒,這不就是要他劉家以命換命麼?可那又能如何?當初讓鳳羽珩進宮治病,那可是他親口對皇上提出的,如今卻是悔不當初。

一眾子女一齊走進了偏殿,包括劉懷。鳳羽珩看著這些人,心里也開始算計了開。這種時候,她必須以最入微的觀察來確定最佳人選,而也必須讓這個最佳人選能說出些她想要听到的話來。這是一種心理觀察術,不能百分百的成功,但也不至于錯得太離譜。

第一個接受抽血的人是劉懷,鳳羽珩給出了一個高達九成的數值,但卻也告訴其它人︰“劉大人畢業年紀大了,雖然說腎髒的匹配度較高,但如果在年輕人里面有能達到同樣數值的,還是以年輕人為先。如果沒有,那麼,就只能請劉大人捐一個腎出來,給娘娘換上。”

劉懷一哆嗦,心里頭滋味復雜,也說不好到底是希望有比他高的,還是希望沒有比他高的。他自己想下半輩子好好活著,卻也不忍心自己的子女們受罪,當下十分矛盾。

緊接著,剩下的庶子庶女們逐一接受了抽血,鳳羽珩接連報出幾個匹配數值,卻都是與那位嫡子相差不多,人們心中雖然忐忑,卻也不至于像劉歡那樣直接崩潰。只是到了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女孩兒時,鳳羽珩突然在這女孩面上看出了與其它人不同的情緒來。

這丫頭眉心緊擰著,不同于其它人的害怕與恐懼,她的情緒里似乎多了幾分掙扎與訴說,在與鳳羽珩的目光接觸時,甚至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有些話到底該不該說。

她心中明了,一管子血抽出之後,儀器上反復檢測,直到所有人都有些焦急時,她長出一口氣,面上十分欣喜地道︰“成了!這位姑娘,你的腎髒跟劉嬪娘娘的匹配度高達十成,是最合適的。”

“什麼?”那女孩一愣,大喘了幾口粗氣,似乎很不相信這個結論,可又沒法質疑。眼瞅著鳳羽珩已經抓著她的手走到天武帝面前,她心里開始發慌,一個隱情呼之欲出,再藏不住。“等等!”她突然叫道︰“等一下!我有話說!”

這是一個在劉府上並不受寵的庶女,長得也不好看,平平常常,在府上甚至經常受其它姐妹的欺負。在大家听說她的腎髒匹配度達到十成時,人們幾乎是高興的,覺得終于有個替死鬼了。于是有人高聲道︰“你還想說什麼?能為劉嬪娘娘、也就是我們姑母獻上一個腎,這是多值得驕傲的事!姑母貴為嬪位,今後還能虧待了你不成?你還有何話說?”

更有人公然攛掇起劉懷︰“父親快些勸勸三姐姐,讓她趕緊準備準備給姑母換腎吧!”

“憑什麼?”那位三小姐突然大叫︰“我不要換腎!”一邊叫一邊瞪向劉懷,厲聲道︰“父親,你到底當的什麼心?一邊派人給姑母下藥,讓姑母的病越來越重,一邊又讓自己的子女把腎髒換給姑母,你這樣不如直接取我們的腎就算了,何苦還費這樣一番周折?”

“恩?”這話讓鳳羽珩、玄天冥、玄天華,以及天武帝同時發出質疑。玄天冥邪笑了一下說︰“什麼叫做劉懷給劉嬪下藥?沒想到你們劉家還有這樣的隱情啊!”

天武微閉了眼,面上浮了一層陰霾。

劉懷萬沒想到自家三女兒竟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由得大怒道︰“你胡說些什麼?為父什麼時候派人給你姑母下藥了?休得胡言!”

“我沒有胡言!”那三小姐撲通一下跪到天武帝面前,仰著頭高聲道︰“皇上!不是臣女不孝,實在是父親太不拿家里的孩子當人看!臣女半月前在府中偷听到父親與一個陌生人在談話,談話的內容就是如何讓宮里的劉嬪娘娘病情能更重一些,甚至重到所有人都無藥可醫,這樣就可以有理由把御王妃請進宮來。而只要御王妃一進宮,他們還會再加大力度再下一次藥,讓劉嬪娘娘迅速死去,這樣就可以把娘娘的死賴到御王妃身上。父親還說,他已經聯合了許多大臣,就等著劉嬪娘娘一死他們孓一並上奏,全部參奏御王妃醫死劉嬪一事!臣女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名鑒!”

這樣一番話出口,直接說涼了天武帝的心。雖說這樣的結果在鳳羽珩幾次言語提醒下,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當親耳听到時,卻又另外一種心情。

“親不親,仇不仇,兄不兄,父不父。”他呢喃自語,“朕本以為只有皇家是這樣,卻沒想到,你們這些個人,也沒一個老實的。”終于,天武帝睜開了眼,狠狠地瞪向那劉懷。劉懷還想開口反駁,卻听天武帝已然怒聲道︰“混帳東西!劉嬪嫁進宮里來,就是朕的女人,你身為臣子,手腳動到朕的女人身上,你這樣的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這一聲極其洪亮,偏殿外頭站關的一院子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李氏心里發慌,就在想著劉家該如何能渡過這一劫,卻听天武的聲音又傳了來,竟是直接宣判了劉家全族的死刑——“劉懷!毒害宮中妃嬪,罪當死。剝官位,誅九族!”

“這……”所有劉家人都傻了眼,誅九族?那不就是說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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